【诡秘观影】北极星的指引 02（下）-君嵠

02（上）前文这里

稍微修了一下，还是不理想（。

教堂和唐泰斯的身影飞速消散，画面中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，脚边是一丛丛夜香草和深眠花。这里是如此的安静，就连呼吸都仿佛会吵到周围的沉睡者们。

一个中等身材，黑发褐瞳，有着明显书卷气的年轻人在花丛中浮现。

是开头的那个人！同时，他也是格尔曼/夏洛克……不少人根据侧脸的轮廓认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。

接着另一道身影突然从黑暗深处降临了过来。此地明明没有天空和大地之分，那人影却仿佛来自于高悬的红月或繁星。祂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幽黑长裙，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璀璨，就如同将星空夜幕披到了身上。祂的头部隐隐约约，难以看清，只能确定是位女性。

“黑夜女神！” 现场的人或从第四纪活到现在，或因各种原因看见过祂的样子，几乎都认出了这位女性。

“克莱恩居然见到了女神？” 伦纳德震惊之下失口喊出了年轻人的名字。

圆桌上的黑猫放弃拯救了似的叹了口气。

克莱恩？这是“世界”的本名？看样子“愚者”先生跟黑夜女神真的很熟悉。塔罗会确认了他们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测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黑夜女神轻柔开口道。

那个年轻人，准确的说是，克莱恩以绅士的姿态行了一礼道：“这是在对曾经的‘诡秘之主’说，还是悬吊于‘源堡’之上的我？”

“黑夜女神”的投影带着一点笑意道：“我不确定你在那扇光门之上悬吊于哪个位置。从那里离开后，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。”

“破开的三个光茧是挨在一起的。”克莱恩简单回应道。

“黑夜女神”嗓音轻缓地说道：“那里的人都是‘诡秘之主’的复活备选，但祂不知出了什么意外，对很多事情失去了掌控。如果不是这样，我早就已经死去，以‘诡秘之主’的身份活着，而你和罗塞尔也没有机会回到现实。”

克莱恩叹了口气，笑了笑道：“我已经能听见祂在我的耳畔低语。”

虽然画面中的克莱恩语气轻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，但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丝寒意。随后他们注意到“黑夜女神”提到的一些隐秘。

黑夜女神和罗塞尔大帝也是从光茧中出来的？诡秘之主是谁？这三位是祂的复活后手？大部分人都难以消化这部分内容。

奥黛丽看着这一幕想起了一周前知道的那个消息……她花了好几天来消化那些复杂的情绪，因为在这里她需要冷静地完成自己的任务。

诡秘之主不是老头提到过的那位存在吗？可是愚者先生……伦纳德抬头看向黑猫，没有想通这其中的联系。

果然是诡秘之主，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……知道这个名字的帕列斯感叹到。

“灵界……之上的……伟大……主宰”身为灵界生物，蕾妮特·缇尼科尔对此也有所了解。

察觉到他们的疑惑，黑猫开口道：“祂的位格在序列之上，只有当初的远古太阳神接近祂所在的位置。”

听到这话，还未接触过这种情况的人感觉到了对神灵手段的恐惧，阿兹克和贝尔纳黛则担忧地看着黑猫和罗塞尔的方向，罗塞尔对自己的女儿笑着摇了摇头，示意自己没有受到祂的影响。黑猫也很想笑一笑安慰阿兹克先生，但祂发现作为一只猫笑起来有点诡异，只好用眼神安抚自己的老师。（如果真的能看出一只猫的眼神的话…）

镜里的世界闪烁了一下，画面中依然是克莱恩和女神，周围的环境却变了，想必不是同一场谈话。

黑色的哥特式宫殿里，脸孔仿佛蒙着层层薄纱的“黑夜女神”拿着一个鸟型黄金饰品，站在克莱恩的面前嗓音舒缓地解释着什么。

………

“这样的布置导致了一个问题，那就是‘诡秘之主’和‘上帝’重新出现，解除和打破西大陆封印前，这个世界没有哪位序列0能成为旧日，对抗外神。随着末日越来越近，这个问题就逼迫所有真神去培养一位‘诡秘之主’或者‘上帝’出来，而之前的‘诡秘之主’和‘上帝’就有很大可能在祂们体内苏醒。”

………

“等你准备好，随时可以去霍纳奇斯山脉主峰。当然，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，没有谁会逼迫你，也没有谁能逼迫你。你完全可以选择停在某一个阶段，不成为旧日，不让‘诡秘之主’在体内苏醒，然后，于末日来临时带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，‘漫游’去别的星系别的星球，躲避外神们的注视，再造一个文明。”

末日，外神，旧日，愚者和世界……塔罗会众人的思绪乱成了一团，在这复杂沉重的信息中，他们能立刻理清的只有一个，黑夜女神想要扶持一位诡秘之主，世界……是愚者？他们见证了一位真神，不，序列之上的诞生？这比一个普通人被泼了高序列魔药后存活还让人难以相信！祂到底有什么目的……阴谋？戏耍？不，如果祂有恶意，我们早就无知无觉的死去了，根本没有机会坐在这里……塔罗会很快想明白这一点，一边松了口气，一边纠结于该怎样面对自己那位存在。

奥黛丽沉默地使用着安抚，以防自己的同伴失控。

莎伦和马里奇压制不住自己的震惊，看向蕾妮特，祂的四个脑袋同时点了点头。

其余几人虽是天使之上的位格，但这种隐秘，祂们也是第一次知道，连罗塞尔也在默默思考着这些信息。

镜中的画面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心情复杂而停止：

克莱恩默然一阵后道：“我不清楚罗塞尔有没有说过一句话：躲得了一时，躲不了一世。”（罗塞尔：没说过，不要都推给我）

………

听完“黑夜女神”的话语，克莱恩沉默了很久，然后才开口问道：“阿蒙可以信任吗？”

“黑夜女神”的梦境投影坦然说道：“我无法给你确定的答案。”

克莱恩又问道：“如果‘诡秘之主’在阿蒙体内苏醒，祂是否会收回‘占卜家’、‘偷盗者’和‘学徒’三条途径的所有高序列非凡特性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“黑夜女神”的梦境投影以同样的口吻回答道。

克莱恩再一次沉默，隔了一阵道：“对我个人来说，我并不渴求成为旧日，但是，我不能辜负、背弃在我身上押注的那些存在，祂们或多或少都帮助过我。一旦阿蒙成为‘诡秘之主’，祂必然会帮助远古太阳神收回‘风暴之主’、‘知识与智慧之神’处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，导致祂们陨落。而且，阿蒙是个肆意妄为的神灵。”

“黑夜女神”的梦境投影轻柔笑了一声：“去做准备吧，尽快去见安提哥努斯。”

看到这里，帕列斯，威尔等天使都郑重地向黑猫微微欠身致以敬意，罗塞尔也伸手拍了拍祂的头。

黑猫伸手拿下头顶的礼帽，迟疑地说道：“'我'，本体觉得你们帮了他很多，这是应该的。”

而塔罗会这边理清了自己曾忽视地疑点，欲言又止地看着黑猫。

黑猫没多解释：“看完这一部分，你们可以提问。”

镜子里没再出现画面，只能听到一段段对话，众人从内容中听出了对话双方是“错误”和“愚者”。

………

“你疯得真厉害。”

“在别人看来，这确实很疯狂。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选择。比起你，我更愿意相信过去那位‘诡秘之主’，祂是真正的旧日，俯视着宇宙，将绝大部分生灵都视作虫豸，这反倒会让祂远离现实。而且，我应该还有时间请‘灯神’做见证，请那位‘诡秘之主’承诺一些事情，对祂来说很简单很没价值的事情。”

“我失去的不会太多，只有自我而已。总有些事情，高于其他。”

“你也可以跟着让‘诡秘之主’的意志进一步苏醒啊，但这和死亡不同，绝对会波及亚当那里那具身体的。”

“轰！”

一声巨响之后，对话的人出现了变化，是黑夜女神的声音。

“这不能维持太久，只是将事情推迟一段时间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你接下来不是完全没有机会，你可以先试着彻底掌控‘源堡’，拉着‘诡秘之主’的意志一起永眠，在梦中与祂既对抗又融合，我可以给你施加一定的祝福，但最关键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
“这是一个好办法，只要醒来，就会有一位‘诡秘之主’诞生。这可能是祂，也可能是我……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我很早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，我终将面对祂。”

众人可以听出，“愚者”面对自己难以逃脱的命运，是笑着说出最后一段话的。

面对一开始就被安排好的命运，我们能这样平静地接受吗？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……我们能做到这种地步吗？阿尔杰等人听着这段对话，不禁质问起自己的内心。

无论祂是什么身份，祂都拯救了白银城，末日里还会拯救更多的人……有这样一位神灵庇护，白银城一定不会再经历过去几千年里的灾难了。戴里克并没有因为“愚者”的隐瞒而动摇自己的信仰。

原来是这样……嘉德丽雅回想起自己在“愚者”先生沉睡时心中涌现的悲伤，随着晋升为序列二，她对看到的未来越来越了解，她明白“愚者”先生的决定对所有人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
世界先生/克莱恩……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，他已经背负了这样沉重的责任。奥黛丽和伦纳德为自己的朋友感到悲伤，甚至有了落泪的冲动……

经历了漫长时光的阿兹克等人长长的叹口气，祂们一直与混乱、疯狂相伴，很清楚这是多么艰难的选择。

镜子里的画面静止了，黑猫看着沉默的众人，正想说什么，镜子却突然发出了“噼啪”地声响，开始闪现之后的一些场景。

格尔曼·斯帕罗将一盏灯和铁制卷烟盒递给了贝尔纳黛；威尔·昂赛汀哭着对道恩·唐泰斯送出一个祝福：“我预感到下次的契机会更好”；“愚者”在灰雾上对塔罗会众人说：“这是一次临时的聚会”；他神情柔和地看着自己面前热闹的影像；他低下脑袋，看着掌中“魔镜”上的问题回答道：“怕”，但他仍然走进了染着青黑的雾气……

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幕画面，都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，仿佛能感受到那时候“愚者”的疲惫，不安和坚定，原来他也会害怕……

直到罗塞尔大帝突然大叫了一声，他们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，当他们看向罗塞尔，只见黑猫再次一掌拍到了大帝的脸上。

“我靠，我就是想看看你后面有没有偷偷掉猫泪嘛，不要动手行不行，噢你现在只有爪子哈哈哈哈哈。”罗塞尔大帝一边躲避着猫爪，一边笑着挑衅黑猫。

这是什么世界名画——罗塞尔大帝在跟诡秘之主（划掉）猫打架……佛尔思神情恍惚。

看样子最后一段是爸爸放的，贝尔纳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，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吧……

从女神出现一直在担心自己学生的阿兹克先生舒了一口气，看他现在这样打打闹闹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

“大帝，你要看某位愚者偷哭为什么要把我的也放出来！！！”威尔对此非常不满，就算还是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。

“噗”随着一声轻笑，周围凝滞的气氛又欢快了起来。

“抱歉，抱歉，这波啊这波是误伤。”罗塞尔没什么诚意的迅速认错。

“咳咳”黑猫停下了打闹，重新蹲回桌子上清了清嗓子。

祂摘下自己的礼帽声音平淡地说道：

“重新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'愚者'，也是'世界'。”